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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去了祁采采便斟酌着言辞,她要问的与琴泣有关,又不得直言,委实有些难办。
昭阳大长公主正与吴夫人相谈甚欢,余下夫人们在旁逗乐,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,侍女来说了沈小慎那边的情况昭阳大长公主脸色猛然一沉,今日却已经出过事情了,袁夫人已带着袁欣兰告辞,在座的都是人精,便在猜又出了何事。
不大善于交际的沈夫人一直含笑在听,这会儿见侍女来得匆忙,心里就是一沉,直觉小慎有事情,便坐立难安起来。
昭阳大长公主自然不曾遗漏沈夫人的焦灼,今日也算为萧惟余寻着了亲事,就与众夫人告了罪提前结束了小聚,在座的都是与萧家交好的人家,夫人们哪敢受了昭阳大长公主的道歉,寻着自家的由头都说该要回去了。
独独沈夫人留在最后,昭阳大长公主叹息一声领着沈夫人往客房行去。
祁采采见沈夫人也到了,有些子话便堵在了嘴边,“娘,女儿有事同老太君说呢。”
见着爱女面色无异,沈夫人心下稍安,昭阳大长公主先行笑道是小慎与她自来亲近,话里话外都是喜爱。
沈夫人再无顾虑,放心留下爱女先去了外间等候。
额头被轻拍了一下,祁采采还未开口,昭阳大长公主便亲昵说道:“鬼精鬼精的,又想的是什么?都言沈大娘子是个温软谦淑的,老身也差点被你蒙混过去,此刻再看你同你母亲其实截然不同,你这性子倒和老身年少时一般,哈哈。”
祁采采知晓这是昭阳大长公主稀罕自己,笑答道:“小慎哪及老太君万一,刚露出个小尾巴不就被抓个正着。”
又顺着昭阳大长公主的话攀扯几句,趁昭阳大长公主愉悦,祁采采立马切入正题,“小慎有一阙词想请老太君帮忙品鉴,不知可否?”
自然不会被否,祁采采递上一页如厕的草纸。
昭阳大长公主愣了片刻,方接过详看,草纸上拿画眉的黛墨写着:
“还见妖红委地时,路遥行屐慢,过桥迟。
村西人影独徘徊,分明扶额望,小颦眉。
此情兼与病相宜,朝朝沈药瓮,阻归期。
能求谁替断肠痴,两看宁不语,泪胭脂。”
话音落定昭阳大长公主眉头轻蹙,叹道:“词是好词,只这意境过于悲戚?再者诗词乃大雅之物,岂能用出恭草纸来书?”
心里便以为这词是沈小慎所作苦诉情伤的。
祁采采这阙词是念了琴泣作的,琴泣这几日暂居沈秦微城西的小院,日日相见,她看琴泣提及萧惟余时似是毫不在乎,却偶然自琴泣屋里见到黄宣上被泪渍打湿的词,颇多共鸣不禁记了下来,借词来诉情。
继之缓声问道:“老太君觉着世间何事最悲苦?”
“哀莫过于家破人亡,白首送黑发,终年不得志?要说何为最这就得就事论事了。”
“老太君所说确实悲苦,然都是有了经历结下的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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