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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蓝大人,易大人。”
“人呢?”
蓝秋一跃便翻身而下,问着话的功夫就已拾级而上几步。
“在里面。”
易云也赶紧跟了上去。
大牢前的青天白日也并不比其他地方有何不同,除了多了几步青石台阶,台阶整齐干净,就连大牢上的那两个大字也是分外的流光溢彩,哪里有人神惧怕的恐怖气氛!
两人一路大步就星穿门而入,过廊而行,比肩接踵地赶进了大牢深处,一路四处角落火盆的火还燃得滋滋响,却越响越亮。
“下官易云,下官蓝秋参见从事史大人。”
火焰呼呲声似乎燃得越来越响,本就静谧的空气里都能嗅到焰火的气息,几人簇拥中的徐仁幕从暗黑的阴隐中转过身,忽明忽暗的红光把他脸色也照得黑白不明,只留下易云、蓝秋微躬的身影在星星火光里摇曳着。
“司户参军蓝秋,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欺上瞒下。”
徐仁幕一开口便是中气十足地责难,也正好和他那八尺壮硕身躯很是匹配,特别是那两撇胡子,吹气瞪眼上下抖动,竟生几分的……。
“下官不敢!”
蓝秋立刻跪下身子,面色不改,肩挺笔直,正腰拱手地回答着。
一见蓝秋一副身正肃宁的模样,徐仁幕更是气得不轻,连带着眉弓上的眉毛都跟着表情似乎眉飞色舞般,快近不惑之年,火气却如此旺盛,怪不得眼间唇上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!
“不敢,我看你敢得很,司户、司法向来是各司其职,互不干涉,今日你不但涉猎司法刑部办公,还徇私枉法私自锁拿司法参军,如今还想混淆视听,枉自独大吗?”
好大的一顶帽子,就这样直直地压在蓝秋的项上,也不管那纤细的玉颈受不受的住。
蓝秋正想辩论,一旁暗黑的阴影里适时地趴出一人,蓬头散发凌乱不堪,倒是那背后大大的囚字很是显眼,那姑且算是人吧!
不管不顾地撸挽着徐仁幕那绫罗锦缎的下摆,就是一阵呼天抢地哭诉:
“大人啊!
从事史大人救救小人,小人冤枉啊!
您要为小人做主啊!”
哭得那是撕心裂肺,诉得是肝肠寸断般。
易云却吓得一哆嗦,往后跳了一大步“祝老头,你下午不好好的睡午觉,弄成这副鬼样子,想吓死我呀!”
不知是不是真吓着了,易云心有余悸直拍着胸口。
徐仁幕立刻赏了易云一个大大白眼“整日里没个正行,堂堂朝廷正七品官员,束散装乱的这般大惊失色,成什么样子。”
一大顿的朝廷荣辱,正官清誉言攻语击,拍得易云讪讪然地直摸鼻子,也捎带着正了正发冠。
祝世荣见缝插针地越发拽紧徐仁幕的下摆,那哭天喊地的泪涕都恨不得兜进衣摆里“大人啊!
小人冤枉啊!
救救小人。”
徐仁幕到底是冠正衣清的书香世誉,如此阿杂脏模样,引得他连连躲脚,最后厉声呵斥“好好回话!
做些什么杂脏模样?”
那祝世荣立刻收敛,端跪恭正“小人天降横祸,为朝廷鞠躬尽瘁,老矣垂垂之幕,蓝司户甚是嚣张,听信愚民谄媚,强权私逞同僚下狱,徇罚酷刑加身,突受此不白之冤,真惶惶不可终日,求大人垂恩,为小人辩已清白。”
一顿口齿伶俐地深情陈述,红口白牙地颠倒是非听得易云目瞪口呆,哪里还记得起正衣冠!
“蓝参军,可有其事?”
徐仁幕大义凛然地大声呵斥,易云不由得一身惊颤,回头望去蓝秋,她却依旧面不改色,身正肃宁恭敬地回道。
“下官不敢跋扈枉私,所做皆是奉公执法,不敢有半分懈怠之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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