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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氏回头便找了李二舅商量。
李二舅是老实本分的人,心思向来不及钟氏活络,听了此事倒是有些迟疑。
钟氏便劝道:“我倒愿意自家享福,不兴头不生事。
可你想,咱们南兴翻过年也十四了,便是不需那钱银去科考,他的亲事也该相看起来了。
瞧瞧就我们这破摊子,这么点家财,再怎么能耐的媒人嘴里也说不出个花儿来,哪个看得上我们家!”
如此李二舅这才肯了。
不一日,李二舅就寻了空去寻牙行找铺子了。
这找铺子的事倒也顺当,一问牙行就找着了两家。
一家也在城南,离他们平日摆摊子的地儿近,原是做酱菜的,左右也有食铺、也有杂货,李二舅若是顶了来做倒合适,左右白日里绝不冷清。
只一样不好,这铺子店面还成,但后头搭的厨房厢房两间甚为逼仄,而牙行说了,这铺子一月租金要三两银子,如今要定的话押金五两,先付两月租金,至少得定半年,这一算,若是定了立时就得拿出是十多两银子来。
另一间离得远些,但店面却大,先前却也是个做食铺的,且左右只他这一间,倒是独门生意。
旧租客离乡日久,说是要趁着年前转出去返乡过年,若换了李二舅他们做,食具桌椅等物也愿意折价卖了。
铺子格局比前一间好,后头还带着小院,李家搬了去住也能够。
李二舅问了那店主,说是一月租金二两,押金也是二两,只有一样,一定就得一年。
李二舅回来少不得与钟氏两处看了,心里倒是中意第二间的。
红珠听得这事,想了想却说:“二舅,二舅娘,那第一间与你们摊子也就隔了两条巷子,若仔细一说,实则一条道儿拐过去还是通的,如此是方便了旧客寻过去。
做这等小食铺不比酒楼,就得看人,城南这一片我们都熟,人来人往的,不怕生意不好,便是租金贵些也能够。
而那第二间租金虽便宜,但要定一年,且这么听说前头那人租了也就大半年,如今急忙忙收了食铺,还折价转让桌椅,听着有些蹊跷。”
钟氏闻言一拍大腿道:“红珠这话不错,那人是个商人,能到通安过活,如今家累都在此,哪儿轻易就归乡种田去,这年底正是热闹时候,他却说走就走,想来是生意平淡。”
一想又道:“我看着那儿左右独独一间食铺,不成个气候,想来平日里少有食客转里头去寻吃的,若是做起来,约莫也就近邻帮衬罢了,便是不亏,也只是挣些辛苦钱。”
红珠听了越发觉得钟氏有做生意的能耐,赞她道:“还是二舅娘看得明白。”
可这么一来,却得选那租金贵些的店铺了。
钟氏迟疑了好一会儿,瞅着红珠没说话。
红珠一怔,心里不由凉了凉,也跟着不语。
却是李二舅开口道:“红珠,先前便说我们两家合股,你若觉得那家好,就选那家吧!”
钟氏顿了顿才跟着笑着赞同.,“不错,就依着你了。”
红珠看了钟氏一眼,听她再提合股的事,心倒是诚了些,这才松了口气。
不论如何红珠也是不愿错过的,想了想便道:“我家这点儿底子,实是算不上什么。
要是二舅娘不嫌弃,就凑个份子吧。”
钟氏便指着她笑骂:“你是个不懂事的,我们两家都多少年交情了,还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?和你们一道,又添了你个大厨,我看这铺子就更不怕了。”
“自然是财源广进的。”
红珠笑,“二舅,我如今是应下的,但到底回头还得跟我娘说一声。
烦二舅领着我去看一看那铺子,我跟娘说起也有个讲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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