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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野比我动作要快得多,在我跳起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拔脚冲了出去,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,他甩手已经丢出一道冷光,只听一声扑哧异响,似乎什么东西被击中,黑暗中一阵翻腾,忽然便蹿向了草丛之中。
那荒草一阵摇晃,便渐渐静止了下来。
我们一起跑了上去,拖着大奎跑了回来,在火光下,他已经满头大汗,双手抱着左腿,一脸痛苦。
张野随即按住了他,沉声道:“别动,不然你这条腿就废了。”
说罢,他将一把尖刀咬在嘴里,飞快的翻卷起大奎的裤腿,我忙在旁打起手电,顺势一看,登时心中咯噔一下,就见大奎小腿上面,赫然出现了一排细密的齿痕,流出的血颜色有些发暗,看上去很是恐怖,而且那一片皮肤都已经呈现出紫黑色。
很显然,伤口有毒。
张野一声未吭,看着这可怕伤口的表情就跟看着手指头割了个小口似的,他抄起尖刀,在火中简单的燎了几下,动作极快地在大奎腿上转了一圈,大奎疼的嗷的一声怪叫,伸手便抓住了我的手,我顿时就觉得像是被一把老虎钳子夹住了,火辣辣的疼,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了。
幸好只几秒钟,张野就完成了他的外科手术,他从阿生手里接过貌似金疮药一样的东西,撒在伤口上,又扯出纱布,把大奎的腿包扎了起来。
整个动作套路熟练无比,大奎这才渐渐松开了我的手,神情稍放松了一点,开始咒骂了起来。
“我日你娘的,张野,你也太狠了,我的肉啊,你就不能给我多留点……”
张野收起刀,也骂道:“别他娘的瞎叫唤,老子救了你的命知不知道,你自己说,第几次了?”
大奎还在不住口的叫:“我管你几次,你就不能撒点麻药再给我动刀?”
“撒麻药?就你这点小伤口还要撒麻药,你也好意思说……”
潘海根这时才走了过来,他刚才一直在旁边观察动静,此时走过来便问大奎:“刚才是什么东西?”
大奎哼哼唧唧地说:“鬼才知道是什么东西,我这一泡尿刚放出来,一个长长怪怪的东西,像蛇又像鱼,就奔着我下了口,倒霉啊……”
“长长怪怪的东西,像蛇又像鱼?”
潘海根皱眉问道,“那是什么?”
大奎用手比划了一下说:“反正就大概一尺多长的,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,那家伙速度很快啊,我刚反应过来就已经咬上了。”
阿生说:“潘爷,看来这里不安全,要不咱们换个地儿?”
潘海根想了想,摇头说:“这里地形复杂,黑灯瞎火的,到处乱走对咱们不利,张野,你把火弄旺一点,大伙往中间凑一凑,没事。
深山老林子咱们都钻过,戴草帽的狐狸都见识过,这区区一个荒草甸子,怕个啥?”
他一副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,几个人都不吱声了,阿生想了想说:“潘爷说的也对,那今天晚上大家就都精神点,兄弟,你跟我来,咱们把空地范围再扩大一些。”
大奎一听这话,翻身就想站起来,嘴里还喊道:“我来我来……”
潘海根冲他一瞪眼:“闭嘴,你要是不想腿瘸就老实躺着,少给老子逞能。”
大奎那么大块头,被潘海根一嗓子就喊老实了,张野随即起身弄火,阿生一拉我,低声道:“咱们走。”
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把长刀,跟着他跑了出去,他吩咐我:“千万小心,留神草里有东西。”
我疑惑道:“为啥不放火呢?这么打草多危险,反正现在这天正干,草也干,一把火干干净净,多省事?”
阿生说:“你不懂,你看这里的荒草,都快成百里连营了,谁敢放火?一个控制不住,整个草原都得烧起来,到时候,搞不好咱们就得自己把自己烧死了,跑都没地方跑。”
我一想也是,正拿起刀比划了两下,张野忽然低声喊了句:“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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