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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无人教她,若是那倾慕之人,恰与她对立又如何。
刘藻又想了两日,自觉还是且将正事做好,若是保不住皇位,不必说谢相,外祖母会受她牵累,汉室也会因她蒙尘,朝中再起狂澜,百姓必也受难。
而反过来,天下是她的,谢相自然也是她的。
这般思路,着实稚气得很。
刘藻隐约想到,纵使有朝一日,她能执掌朝政,谢相也未必能使她如意。
她温雅端庄,是权倾朝野的丞相,纵然有朝一日落败,但傲骨犹在,怎肯与她一小小的孩子结好。
但刘藻不愿去想。
谢漪果真为她寻了一教习,来教她骑射。
桓匡许是老了,那回大病,一直不见好。
刘藻正好腾出许多空来,练了两月,将马骑得稳稳当当的,又勉强将箭练得能射中靶了。
甘泉宫地势高,刘藻骑着匹小马跑了两圈,顿觉心情舒畅。
身后十余名禁卫紧紧跟着,唯恐她自马上跌下。
刘藻着了胡服,袖口扎起,干净利落,她自马上翻下,颇有些俊秀小郎君的气势。
胡敖忙端了巾帕迎上。
刘藻身上出了汗,黏糊糊的,她取过湿帕擦了擦脸,与胡敖道:“回去。”
她卯时起的身,来此跑了两圈马,还未至辰时。
日头还不怎么烈,再跑上一圈,也是使得的。
胡敖见她此时就要回去,便问了一句:“陛下可是有事?”
刘藻一面往回走,一面道:“朕要出宫。”
胡敖大惊,正要劝,又想起,谢相与太后皆未禁陛下出宫,她要出宫,自是可以。
胡敖又问:“陛下欲往何处?臣好也派人清道。”
刘藻目视前方,并不理会。
她至殿中,沐浴之后,换了身玄色的宽袍,宽袍齐纨织就,触手生滑,又束发戴冠,在腰间悬挂美玉佩囊。
乍一看,竟有儒生风采。
时候已不早。
刘藻径直出宫。
她在宫中守口如瓶,不肯泄露是要往何处去。
胡敖猜不透她的心思,只是见陛下神采奕奕,唇角始终噙了抹笑,任谁都瞧得出她的喜悦,不由猜想,陛下可是要去见谢相。
那回谢漪派人查探太后与皇帝说了什么,查探三日,一无所获。
这也是情理之中。
太后若连一座小小宫宇都看不住,也就不必与谢相相争了。
只隐约查出,陛下与太后往苑中散了会儿步,中途更是将宫人全数屏退了。
那日所言之事,怕是唯有太后与陛下二人知晓。
谢漪查不出,又见小皇帝重新振作,每日骑马习射,书简也未放下,过得甚是充实,也渐不再执着。
刘藻自骑了马,揽着缰绳,由着马儿往前走了几步,回头问胡敖道:“谢相府邸在何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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