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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宗说完,想起谢蝉,不禁心虚,朝着张鸿笑着道:“张公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……公子,我是个粗人,此前不知道范娘子的身份,对她多有冒犯之处,请公子见谅!”
说着话,他行了个大礼。
张鸿看着他,笑了笑,“我有些话和殿下说。”
他说话时笑眯眯的,眼神却透着不悦,孙宗心想还是把他得罪了,讪讪地退下。
等他走远,张鸿转头看向李恒。
“殿下,我刚才见着九娘了,这些天多谢殿下代我照顾她。
殿下放心,九娘是个识分寸的人,她知道哪些事能说,哪些事不能说。”
李恒望着靠岸的大船,“她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九娘?你带她去过观叶巷的宅子?”
张鸿点头。
长公主那件事后,他曾在观叶巷的宅子和谢蝉见面。
谢蝉当时告诉他,她怕再出意外牵连家人,以后在外行走会以范九娘的身份示人,他那时就嘱咐身边侍从,假如有个叫范九的女子找他,不用请示,可以直接带去观叶巷安置。
刚才,谢蝉找到他,再次提起这事,他一口答应下来,他承诺过要给谢蝉一个新的身份,让她躲避长公主的报复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
“她怎么认识谢嘉琅?”
李恒问,小将刚才禀报,谢蝉坐小船去接应张鸿他们时叫出了谢嘉琅的名字。
张鸿笑着道:“范家在各地都有买卖,她和谢嘉琅算是同乡,很早就认识。”
李恒没有再问什么,谢蝉是张鸿的女人,他只需要确认她的身份,其他的与他无关。
“知道围城的是什么人吗?”
张鸿眉头皱了皱,“可以确定不是流民,他们有攻城的武器。”
李恒脸色凝重。
两人离开山头,带领队伍离开河岸。
雨势变大,他们找到一座荒废的村庄,进庄子避雨,那些到处乱跑乱钻的山贼收起旗帜跟在队伍最后面。
张鸿伤势较重,和其他受伤的人一道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院子里养伤。
他站在屋檐下,发现山贼虽然不成队列,但是撤退得很快,没人掉队,转头问旁边的的孙宗:“这些山贼是九娘从哪里找来的?”
孙宗脸上闪过异色。
“歪头山,苗家寨。”
他观察张鸿的反应,笑着说,“范娘子不愧是公子的人,有勇有谋,才貌兼得。”
孙宗对着张鸿说谢蝉的好话,一是想讨好张鸿,还因为他真的忌惮谢蝉。
这些天,他们一道道口信送出去,始终没有兵马前来相助,哪怕李恒表明了皇子的身份也找不到救兵,附近驻守的防军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。
正焦头烂额,谢蝉提出路过歪头山时让她去会会苗家寨的寨主,她也许可以借一点人马。
李恒派孙宗陪谢蝉上山,只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去说服寨主。
孙宗陪谢蝉进了苗家寨,寨主认识谢蝉,苗家寨曾扣住范四不放,是谢蝉带着赎金把人救了出去。
上次谢蝉出手很大方,寨主见了她,态度客气,不过听说她这次要借兵马,立马翻脸。
谢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寨主不为所动,还威胁说河东要乱了,她不如留下当压寨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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