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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看完,目瞪口呆。
谢二爷想不到谢嘉琅愿意以自己吃亏的方式平分家业。
五爷和五夫人没想到夫妻俩居然能分到田地铺子,喜出望外。
谢六爷佩服谢嘉琅的决断。
大房要么和二房这么僵持下去,一直拖到老夫人去世,那时产业说不定败得差不多了。
要么直接撕破脸皮,那老夫人肯定偏心二房,二房也可能狗急跳墙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谢嘉琅直接快刀斩乱麻,迫使老夫人答应分产,明着吃亏,其实是明智的做法,大房能尽快接手产业,远离二房,解除隐患,而五房和六房拿了好处,会自发维护他。
小厮抬着几口大箱子进院时,二夫人战战兢兢,汗出如浆。
看完分家单子,她顿时精神了,眼睛瞪得铜铃一般,看了好几遍,确认无误,心下狂喜,但当她看到六房分到的产业和二房一样多时,怨气又涌上来,使劲拽谢二爷的袖子,指着单子,小声道“这一分,六房占了便宜……”
谢二爷皱眉,挥开二夫人的手。
要是觉得六房占了便宜,那二房不也是占了大房便宜?谢嘉琅有功名在身,还能这样分,已经是最公平的做法,还有什么可闹的?
二房不是长子,没有宗族的支持,也没有一个光耀门楣、前程远大的子弟,早已经是一败涂地。
各房都同意,老夫人的丫鬟取来印章,谢大爷几兄弟也都拿出各自的私印,在单子上留下红戳,单子送去祠堂,族老写下各自的名字。
五爷和五夫人眉眼间的喜色藏都藏不住。
谢大爷示意几个弟弟随他去祠堂。
谢嘉琅扫一眼谢嘉文几人,谢嘉文几人忙站起身,跟在他身后出去。
老夫人皱眉“产业已经分了,他还想做什么?”
没人回答。
老夫人和二夫人交换眼神,生怕谢嘉琅分产业是假,其实想对付二房,派人去祠堂打听。
仆妇去了半天,回来时啧啧几声,拍了拍胸脯,道“祠堂那边好大的阵势!
官老爷们都来了,县学的陈教谕也来了,外面都是车马,咱们家的男丁全都在里面,里三层外三层的,站满了人!
大公子站在正堂里,好气派!”
老夫人不耐烦地问“他们在做什么?”
仆妇答道“我听祠堂外面的人说,大公子他们在祭祖宗……然后要重新立家规族规,大公子说什么‘国不可无法,一个家族也不能没有家规’,说要是族里的人在外头仗势欺人,各位官老爷不用看他的情面,该罚的要罚……”
女眷们哗然。
谢蝉坐在周氏身后,听到这句,抬起头。
她淡淡一笑。
老夫人她们都以为谢嘉琅今天请族老开祠堂,只是为了家里的产业。
并不。
他不仅要釜底抽薪,结束大房二房之间的纠葛,还要在上京之前警告宗族那些想借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的族人。
请来本地官员和教谕,既是让他们作见证,显示他的决心,交割清楚,也能有力地威慑族人。
此前,谢蝉还担心谢嘉琅和家族的关系。
在大晋,没有人能完全脱离宗族,即使宗族再不好,也打断骨头连着筋,一个人如果没有宗族支持,举步难行。
谢嘉琅现在这样处理,算是最妥当的做法了。
他那天说心里有数,不是安慰她,他确实心里有数。
祠堂里,谢嘉琅和族老们定下新的族规,一笔一笔写出,命人以后刻在祠堂墙上。
谢嘉文站在堂屋外院内的人群里,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长兄与长辈们交谈,商议,定下一条条家规,他说什么,基本没人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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