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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头皮一麻,迫切地转过身,闪过脑海的第一念,是要抓紧她,哪怕这个世界是混乱的,是虚构的。
两步之外的温浅穿了一身很奇怪的衣服,像是长大后的他们,不小心穿越回了十七年前,她五岁那年时的装扮。
她穿着一件破破旧旧,过了时,还不怎么合身的卡其色长衫长裤,长发高高束起,扎了简单的马尾,没擦口红,唇角弯的很大,笑容很甜。
她朝他伸出一只手,笑容不减,脆声问,“老大,做么?”
他看着她恬静淡然的笑脸,完全无暇顾及她说了什么,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,那道强烈的念头已经盖过一切理智,他要牵紧她,一定不可以放手,否则她会消失不见,像那个女人一样。
他于是伸手去握她的指尖,皮肤相贴,竟还是热的,触感真实到令他脚底生寒。
身后就在这时突然跑来一个男人,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不容分说,一把拉开笑颜如花的温浅,正切断了他刚勾到她指骨的动作。
他看那人的脸,很快认出来,对方是温霖,是他在百度百科里见到过的那副眉眼。
温浅被那股极大的力度生硬抱进怀里,并没有挣扎,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。
她任温霖抱着,像个提线木偶,没有任何回应与动作的顿在那里。
他下意识蹙眉,心脏宛若瞬间沉了海,五味杂陈,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。
他以为,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她一个回应,所以她生气了,他于是大声喊她,“温浅,做,你来,来我这里。”
温霖脸色骤沉,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,说是抱,不如说是箍制,他摁着她的头,强硬地埋在自己肩膀,让她连发声都艰难。
“她不是温浅。”
白纪然闻言狠狠一怔,大脑像是被扔进颗火种,轰然炸开。
他神色突变,一步跨过去,迫切的抓住温浅肩膀往回拉,企图看清她的脸,是不是像那个女人一样,突然变了模样或时间。
温霖腾出一只手与他搏制,抱着温浅步步后退,双眸宛若嗜血般,像对待仇人一样的抵触着他的靠近。
看着温浅的不为所动,他突然就没了上前一步的勇气。
他在想,那个小丫头,是不是也不要他了。
他缓慢地垂下手,看着她依偎在温霖肩头的侧脸。
温浅就在这时轻轻挣开了温霖的怀抱,转过身看他,她不笑了,反而不乐意地瘪着嘴,很委屈地抱怨,“老大,我不是温浅,我是心心。”
白纪然清晰地听到,心脏里的某座城,轰然塌陷。
……
“老大,老大,老大!”
温浅一遍一遍地叫他,最开始见他只是眉心微蹙,叫完几声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,反而额头冒出一层细汗,还在挣扎地摇头,脸色也在瞬间转为煞白。
她懵了一下,很快意识到老大这是做噩梦了,当即就拎起他抓住床单的手,送到嘴里用力咬了一口。
白纪然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。
愣了半秒,他开始沉沉地喘息,一只手抓开汗湿的额发,缓慢地垂下头去,胸腔随着每一次深呼吸的频率大幅度起伏,并没有抬眼看她。
那种诡异感遍布全身的触动太过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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