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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真的希望西蒙斯先生和楚娇小姐的爱能持久。”
“林小姐,你能把底告诉我吗?”
我终是鼓起了勇气把问题说出了口。
“我问过医生,也看过这样的病例,”
林若颖答得不急不缓,“如果他是完全的脊髓损伤,没有特效治疗感染的药,那从受伤到不治大多就是几个月的事。”
“只有几个月?”
我忙问道,“那他现在受伤不到两个星期就有了感染,岂不是?”
她紧闭双唇,点头道:“一旦出现感染,可能就会很快。
要看他自己的身体了。
唉,那批盘尼西林据说已经快到印度了。”
听了这话,我不禁兴奋起来:“那太好了。
印度不是有直飞昆明的航班吗?一天不就到了?”
林若颖脸上并没有释然的平静:“李先生,我不瞒您说,飞这条驼峰航线是九死一生。
很多物资和人员都损失在这航线上。
去年我未婚夫护航委员长的专机去印度,飞过这条航线。
他说整条山谷在太阳光照射下都闪着光。
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冰川,后来发现不对,却是之前失事飞机留下的残骸。”
听到这里,我默然良久,想着这国运和两个年轻人的未来就系于这一线。
车进了市区,林若颖打破了沉默:“李先生,我看您不妨也把实情都告诉楚娇小姐吧。
她看上去很坚强,知道了对她更好。
西蒙斯先生其实心里也是很明白的。”
此后一个礼拜,楚娇天天都找出时间陪伴在内森身边。
起初几天,内森的身体颇有些起色,烧基本退了,精神也好了很多。
可是后几天,情况又有反复。
林若颖对我说,感染再控制几个星期还是有把握。
但此后,磺胺的量会用到极致,那时便回天无力了。
礼拜五的晚上,我接楚娇回家。
此前几天,她总是不愿意走,每每对我说想待得时间更长一些,一直看着内森睡熟再走。
可那晚她什么也没说,轻轻低下头,亲吻了内森的面颊,便随我走了。
车门关紧,车轮滚动间,楚娇望着窗外,平静地对我说:“舅舅,我和内森说好了。”
“说好了?”
我不安地望着她,不知此言何意。
“说好了我们礼拜天就结婚。”
还未等我反应,她接着道:“我问过林护士了。
运那批药的飞机本来周一就该到昆明的,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。
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。”
话到此处,楚娇的声音已是哽咽:“咱们中国人不是说冲喜嘛。
也许能应验的。
如果实在是老天不给我们这份情,我也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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