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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怕主人回来之后,叫门没人应答,便在此候着。”
尤弈棋听见十方筠开始好转,想到很快就可以甩掉包袱、加快脚步,心中也是一喜:“下木,夜深了,早些休息。
记住,睡床上!”
这一夜,尤弈棋难得的失眠了,他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之后,是否应当向赵仁心坦白,自己杀了他的爷爷,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,让双目失明的十方筠独自离去。
这一夜,枕头就像是那没有边际的荒野,尤弈棋就在无尽的荒野中流浪,在漆黑的夜晚中寻找出口,流浪的尤弈棋又累又困,最后终于在远处发现一道亮光,天亮了。
“啊!”
一道凄惨嚎叫从医馆之外,穿过前屋、后屋、走廊,最后撞进了尤弈棋的脑袋,令尤弈棋猛地睁眼,一个打挺从床上跃起,奔向屋外。
只见上百名狼兵将医馆包围起来,为首的兵长从队列中缓缓走出,手中抓扯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发,慢慢地将其从地面上拖曳起来。
中年男子哀嚎不断,下木、十方筠,还有赵仁心,全都闻声从医馆内赶了出来。
“放开我爹!
你们为什么胡乱抓人?”
赵仁心撕扯着那还未变声的稚嫩喉咙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,那抓住他父亲头发的狼兵长。
“爹?赵大夫,想必这儿就是你的家了,看来这全镇唯一的医馆,倒也不难找嘛。”
狼兵长将赵大夫的脸提到自己的眼前,严厉地说道:
“赵大夫,前些天你在城主面前立下军令状,说自己有把握在三日之内,将田上镇周边村落的瘟疫病人全部诊出,让城主不要焚毁村落。
今天可是第四个日头了,瘟疫病人不仅没有全部诊出,还殃及了周边的村落,我现在依照军令状的内容,没收你全部的家产,你可有意见?”
“没有意见,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,早听城主之言,当机立断,便不用焚毁田上镇周边所有的村落,我连累了镇守,也连累了城主,更连累了百姓,我甘愿受罚。”
闻言,狼兵长紧绷的脸颊舒展下来,旋即松开了赵大夫的头发,轻轻拍掌:“好,赵大夫守规矩,便饶你不死。”
言罢,狼兵长神色一凛,右手放于走胸,向狼兵吩咐道:
“城主有令,田上镇周边村落均出现瘟疫,恐此镇也不能幸免,为防瘟疫扩散,让我等驻扎在田上镇,封锁此镇的人员进出。
若一个月之后,没有出现感染瘟疫的人,我等便自动归营,若出现感染者,我等皆陪同此镇自焚于此。”
听到狼兵长说要封锁田上镇一个月,尤弈棋面露难色,心里不禁打起了鼓:
“我有蝾螈劲护体,自然不会感染瘟疫,可下木和十方筠途径过感染瘟疫的村子,我们若是强行离去,确实有些不妥。
但要是在这待上一个月,若星陨之处真有秘宝,等我赶到之时,恐怕黄花菜都凉了!”
就在尤弈棋内心挣扎、犹豫不决的时候,赵大夫向狼兵长恳求道:
“大人既然要封镇,能不能给我留下一点药材,我想尝试寻找治愈瘟疫的办法,若是成功,万一这镇上有人感染,也不用全镇的百姓跟着陪葬。”
闻言,狼兵长脸色一沉:“赵大夫,为了瘟疫不扩散至鼎阳城全域,我等皆应该有为狼主牺牲的觉悟。
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,不可能还有第二次。”
“大人,求求你了,田上镇是大镇,镇内可有上万户百姓啊,怎么能一把火就焚了呢!”
赵大夫战战慄慄地向狼兵长哀求道,双手拉扯着狼兵长的战衣。
砰!
一声枪响,赵大夫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狼兵长声色俱厉地说道:“赵大夫违背军令状,治愈瘟疫失败,又强行挽留家产,按军法执行枪决!”
说着,狼兵长举枪鸣空,向狼兵吩咐道:
“田上镇唯一的大夫已死,我等又不能外出另寻大夫,故一个月之后,我等无法准确判断,镇上是否有感染瘟疫之人,为保鼎阳城无虞,我等今日皆为狼主献身,即刻焚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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