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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出玷厥之余,又顺手将那几名官员带出,混淆视听,虽说令他们不受牢狱之苦,身份却再也不能见光,无形中除去了宇文护的几个爪牙。
最妙的是,这所有的线索都紧紧咬住宇文护,让他投鼠忌器,不敢彻查。
杨忠也听得连连点头,心中暗叹:娶媳当如伽罗啊!
高宾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思,回望一眼,眼底皆是羡慕。
高颎那个臭小子,还比杨坚年长两岁,如今杨坚的儿子已满园子在跑,他却连根媳妇的毛都没带回来,唉!
独孤伽罗像是看出他的心思,抿唇笑道:“有几位夫人给高大哥说亲,我与大郎商议过,准备选个好时候,请各位小姐与高大哥见上一面!”
高宾大喜,连连点头道:“好!
好!
那个小子,怕你们说的话他还肯听些!”
另一边,宇文护怒气冲冲地回府,满腔怒火无从发泄,将厅中摆设一通乱砸,咬牙狠骂:“若是北国人出手,又岂有如此奇诡的心思?小四一向足智多谋,必定是他悄悄授意!”
赵越见他大发雷霆,始终缩在角落,见他住手,才慢慢凑上前来,低声问:“大冢宰,皇上可曾说什么?”
“他?他能说什么?”
宇文护冷哼。
这半年来,不管朝中所议何事,宇文邕一向只有两句,或问“大冢宰以为呢”
,或答“大冢宰说得是”
,再也没有旁的话。
赵越皱眉,低声道:“如此看来,皇上不过是在大冢宰面前装傻罢了,这些事,指不定都是他在背后指使!”
是啊,单是劫牢一事,当真是环环相扣,几路人马配合得天衣无缝,连出城的时间都拿捏得分毫不差,若说是旁人的手笔,还真难令人相信。
宇文护“嘿”
了一声,伸拳在桌子上一砸,咬牙道:“这小子竟敢和老夫装傻!”
赵越脸上闪过一抹戾色,上前低声道:“大冢宰,那我们何妨将他变成真傻?”
“哦?”
宇文护扬眉,向他望去。
赵越“嘿嘿”
冷笑,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瓷瓶,双手奉上,低声道:“此药久服,会损伤神志,渐渐就会令人变成一个傻子!
大冢宰,一个傻子,总比常人更好控制!”
宇文护手指向他一指,突然哈哈大笑,瞬间将原来的不快抛在脑后。
是啊,他只要能掌控皇帝,要出兵攻打北国便是迟早的事,又何必急于一时?
有徐卓的人马暗中保护,玷厥一路顺利逃回北国,赶在北国各部再生变乱之前,以可汗之名约束,更以武力镇压几个不服的部族,坐稳可汗大位,紧接着,向大周传达国书,为之前扰边一战请罪,并为北国百姓呈情,请求大周援手。
大周朝堂上,众臣听过内侍宣读国书,只觉玷厥言辞恳切,都不禁暗暗点头,又闻北国前次扰边是北国大灾,百姓颗粒无收所致,实是情有可原。
宇文邕见玷厥竟然肯向大周低头,惊讶之余,也觉欣喜,只是宇文护面前,又不能直言表达,只得向他询问:“大冢宰以为呢?”
此时宇文护心里正暗暗盘算如何将皇帝弄成傻子,再一步一步蚕食天下,已无心再与北国起什么纷争,顺势应道:“北国与我大周本是盟国,既然可汗亲自认错,我们也不必不依不饶,就依玷厥可汗所请吧!”
宇文邕没想到他应得如此痛快,不禁微微一愕。
可是此事正是自己所求,他立刻传旨,接受北国的议和,并命有司府衙筹备粮食,对北国施以援手。
由于劫狱一役,伽罗利用了宇文护在集州所养的兵马,宇文邕知道宇文护仍在别处私自养兵,越想越惊,秘密出宫召见高颎和杨坚,授意重组暗卫军,由杨坚统领,以备日后对付宇文护所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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