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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要等天黑之后!”
伽罗点头,心里惦记着父母、兄嫂,不再说话。
入夜后,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,径直向天牢而去。
天牢牢头陈州曾受过杨家恩惠,听过杨坚来意,二话不说,放二人进去,并低声说:“卫国公是朝廷重犯,随时会有人来,二位千万快些,我在此处把风!”
说完,指点关押独孤信的牢房。
杨坚谢过陈州,带着伽罗穿过重重牢房,向天牢最深处走去。
一间昏暗的牢房,三面是墙,一面竖着粗大的铁栏。
牢房里靠墙坐着一人,外裳已被扒去,月白中衣上早已血迹斑斑,长发凌乱披垂,挡去半张脸,看不清面目。
他身子微动时,手脚上的镣铐就发出轻微的撞击声。
伽罗一眼认出他是自己父亲,眼泪迅速模糊了眼眶,冲上前两步抓住铁栏,泣声叫道:“父亲!
父亲!”
牢中人身子一动,慢慢抬起头来,认出是她,神情瞬间变得激动,扑上前抓住她,喊道:“小七,怎么是你?你来做什么?走,快走!”
“父亲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你……你的伤……”
看着父亲身上的血迹,伽罗心疼得难以呼吸,泪珠滚滚而落。
“不过是小伤!”
独孤信摇头,“小七,你不该冒险,快走!
快走啊!”
他抓住她的手向外推。
“岳父大人!”
杨坚轻喊一声,低声说,“牢头是自己人,岳父大人不必担心。
事情究竟如何,请岳父大人说明,小婿定当设法相救!”
独孤信看到他,又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,心神微定,点点头,向伽罗问道:“你母亲如何?其他人呢?”
伽罗落泪,低声道:“母亲和兄嫂都被抓走了,女儿不孝……”
她想着不能和家人共患难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独孤信自从被抓后,将所有的事情都细细想过,也早已料到宇文护必然会赶尽杀绝,听到此话倒是毫不意外。
见她一脸愧意,他轻轻摇头,劝道:“小七,留有为之身,当做有为之事,如今你能逃脱,为父很是欣慰,你不必自责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眼泪滑下来,独孤伽罗又狠狠拭去,干脆地说,“不错,女儿不能眼看着父亲在这里受苦,女儿这就救父亲出来!”
她说着,伸手去抓牢门上的大锁。
“小七!”
独孤信阻止她,摇摇头,“你父一生堂堂正正,如今背上谋反的污名,若是一走,再也难以洗脱,为父就是在九泉之下,也不会甘心啊!”
伽罗低喊道:“难道就留在这里,任他们折辱?”
“所以,为父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做!”
话一出口,独孤信神情中透出一抹坚定,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。
独孤伽罗一怔,问道:“重要的事?”
独孤信点头,神情是少有的凝肃,说道:“此事事关我独孤一族的兴衰,也关乎为父和你母亲、兄嫂的性命,如今只能指望你来完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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