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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。
还没到上班高峰,仁合医院门口,已经是车来车往,异常繁忙。
医院门口的人流中,郑燕华不时左右张望,看来像是在等人。
终于,一辆警车开来停下,警察打开门,祁大伟从车里一出来,自顾自地往仁合医院大楼大步走去,两个警察在后面紧跟着。
郑燕华立即上前,迎面想拦住他,大声道:“祁大伟,祁大伟你听我说,你别着急……”
祁大伟一边拨开她一边吼着:“你让开!
这事儿跟你没关系!
怎么就他妈的自杀了呢!”
郑燕华一边退后一边拦他,也吼道:“人已经没了,你就是把医生打了、把医院砸了,人也回不来!
你闹什么闹!
她自杀跟大夫没关系!”
但眼看是要拦不住,跟在后面的两个警察上前帮着拉住祁大伟的臂膀,严厉地道:“祁大伟,你冷静点儿!
你这样就别进去了!”
祁大伟被众人连拉带拽地停下脚步,直喘粗气:“跟大夫没关系跟谁有关系?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,这个医院的大夫,从她来了就歧视她,一直找她别扭!
现在出了人命了,你还拦着我!”
“你有没有良心啊!
就算真是大夫骂她,能把一个人骂死吗?你有点儿理智好不好!
是你这边工程出了事儿,让她觉得失去了生活的保障!
她没办法了才走的绝路!”
郑燕华瞪着他,冲他高声道。
祁大伟挥着手嚷:“我离婚协议都给她看了,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,我在公安局接受调查的详细情况她又不知道,她凭什么觉得失去生活保障!
我的事不是让赵秘书给她……”
突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,跌足道,“哎哟!
那姓赵的跟她说什么了……”
说着懊恼地摇着头,蹲在地上,“就算她怕我这事儿损失大,一蹶不振,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!
我还好几处房子呢,怎么着也比普通工薪阶层强多了吧?还能没有养活她和孩子的钱?!”
郑燕华无语地看着他,抬头对警察道:“我在这儿守着他,你们……能不能让我陪他待会儿。”
两位警察点点头,退到了远处。
郑燕华陪祁大伟在台阶上坐下,叹了口气道:“她也没什么大见识,更未见得知道你所有的家底。
再说了,这不是……孩子不是那么健康,检查出了问题,她更怕你撒手不管……两边儿加在一起了,她才……觉得什么都完了,扛不住了。”
“就算知道孩子出了问题,那……那也得治啊!
我能白手起家到身家上亿,还能就过不去眼前这个坎儿?我赚钱,她伺候孩子不就行了,有什么呀至于不活了?!”
祁大伟连连顿足。
“事儿出了你能说这话,当时呢?谁敢相信你?”
郑燕华不待他辩解,接着道,“五年前宁宁确诊白血病的时候,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?是和我一起扛吗?你是想趁着我们能生,让我赶紧再怀一个,而我只想全力给宁宁治病,坚决不同意在这个时候再分一丝一毫的精力到别的事情上。
之后你就把我们母子丢在加拿大,自己回了国,找到了柳灵好再跟你生一个。
当她二十八周B超发现孩子畸形的时候,有我这个前车之鉴,你觉得她会怎么想?她能相信你会跟她一起抚养一个可能终生残疾的孩子吗?如果你真的因为这起官司倾家荡产了,她对你可能是一个更大的负担,你能接着她?大伟啊,我是知道你的,你是自私了点儿,但也不算真无情无义的人,再怎么着也不会扔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给治病。
可是之前你干的事儿,换了谁,谁能有信心相信你一定不抛弃妻子?”
祁大伟低下了头。
在郑燕华面前,这件事他永远无可辩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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