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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,此时谁还有心思去管这些细枝末节,人既已没事又有美食当前,何不及时享乐。
饭饱之后,几人谢别老伯,重新上船启程。
回到房间,童明月拾起书,想稍读片刻消食。
正好读到一首《鹊踏枝》:
槛菊愁烟兰泣露,罗幕轻寒,燕子【双】飞去。
明月不谙离恨苦,斜光到晓穿朱户。
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
欲寄彩笺兼尺素,山长水阔知何处。
“明月不谙离恨苦,斜光到晓穿朱户”
,她饶有趣味地反复念着这句,好似有人在跟她抱怨一般,怨她不懂离别之苦,只顾着自己快活。
她放下书来,轻幽地叹了口气。
离去数日,也不知道秀君如何了?她虽一心想着脱身,但却并非冷漠之人。
林秀君如何,对她怎样,她怎会毫无感觉,奈何又奈何,女儿之身焉能给她幸福?如今身虽自在,心却不能,这一根月老错搭的红线,哪是一走便能剪了个干干净净。
她抬手看了看系在腕上的红绳,晃了晃上面缀着的铜钱,如不特意去看,去感受,已如融入自己身体一般,浑然不觉。
现在时日尚短还没什么,待到日久,传去自己死讯,还不知秀君能否承受的住?想到此处,她又深深叹息一声,眉头锁起。
童明月这边兀自想着出神。
那边绿竹一边从包袱里给童明月拿出稍厚一点的长袍,一边想起连朱的话,暗自抱怨,我明明很心细啊。
看着手中的长袍,听到童明月的叹息,她也跟着叹息起来,“好久没看到小姐穿女装了!”
绿竹虽是自言自语,但是此时房中只有她们两个人。
童明月听到绿竹絮叨之声回过神来,问道:“今天怎么在水底耽搁那么久,害我为你捏了把汗。”
绿竹想起当时在水底所见,甚是奇怪,于是说道:“当时竹篓的绳子被铁链绊住,我废了半天功夫才解开。”
“铁链?水底怎么会有铁链?”
童明月奇道。
绿竹走到童明月身边,点了点头,“我也觉的奇怪,所以顺着铁链摸索,居然摸到了好像是箱子的东西。”
“箱子?”
“而且是很大的箱子,不止一个,用铁链相连。”
“铁链连着的箱子?”
童明月大惑不解,“那箱子里有什么?”
绿竹摇了摇头,当时她本想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,但是气息不够,箱子又被铁锁锁住,于是只得作罢。
箱子用铁链连于水底,显然是人刻意为之,但是此地大灾过后,人烟稀少,不知这箱子是什么时候放下去的,又是为什么放在水底呢?难道是谁藏的宝贝不成?童明月想不通,罢了罢了,现在头痛的事不止一件,哪还有空管这莫名其妙的箱子。
待入了京城,该如何安排脱身还未可知呢。
此事本应不难,但是现在身边跟了一个蒋秦风,做起事来便有些束手束脚了。
童明月看了看绿竹,见她还是一副思索模样,显然还在为箱子之事费脑筋,于是问道:“对了,你爹的事怎么样了,如今我们已离开了陵州,再回去恐怕难了。”
绿竹听了失落起来,“我娘当初所在的那个妓馆早已倒了,现在是一家酒楼。
想打听也无从问起。”
童明月听了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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