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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张生的前世虽是凡人之躯,未曾羽化飞升,但总归也会些道法,第二日,行至方圆五百里的最高一处,寻着洛川的一处源头,刚巧就是他要移之山的腰眼,于是那自不量力的家伙便仗着自己会的几式道法,硬是撬起了那山的半个头。
可笑,若只是座山倒还罢了,可那分明是蛇祖之口,而唤醒了蛇祖的后果便是,顷刻之间,地动山摇,千里绵延山势霎时崩塌,而那不过是蛇祖探起了半个身子,却让附近山中再无一人活口。”
“唉,这人出发点倒是好的,只是……偏巧撞见了蛇祖。”
虞姬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,的确,那张生的前世惊醒了蛇祖,闯下了大祸,确实造下了业障,可杀死那些人的说到底还是蛇祖,那张生的前世总归不是个恶人。
“哼,他的无心之举,却让何止千百人丧生?”
洛蜀客显然对那张生的前世有一种莫名的厌恶,让虞姬不由得心想,莫不是那山中有洛蜀客的亲人?若是这般,他厌恶那张生倒也是理所应当。
“洛川?‘东山洛川居奇兽,身长无所知,其上为赤,其下为碧,息时声如风,惊时音若钟。
’莫不是,这东山洛川的奇兽竟是蛇祖?”
神医突然惊呼出声,显然他曾听过这个传说,“难不成两百年前的血尸灾竟是因为这张生的前世?”
“是啊,就是因为这张生的前世。”
“血尸灾?”
虞姬不解,什么是血尸灾?为什么两人都是那副表情。
“呵”
洛蜀客笑了一下,笑得讽刺,“山有林兽近万、山人千余,顷刻身亡,本该化为游魂厉鬼,于洛川徘徊不去,可蛇祖在侧,阴厉凶鸷,魂不得脱,可肉身已死,何能魂附?加之阴气相佐,七百余年,纷纷化为血尸,凡器刀枪皆不入,周身阴气血光肆虐,凡人若触,生者多病灾,性狠厉,死者不可超升轮回,只可化为厉鬼幽魂,为祸人间。
二百一十六年前,聚窟大乱,仙家皆来人,死伤无数,方才止此大乱,又是佛门高僧尽出,方才超度世间无辜游魂。”
“那张生的前世呢?他也死了?”
虞姬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,看向洛蜀客的时候却猛然发现,此时洛蜀客眼角眉梢全然都是讥诮之色。
“他没死。”
“不是无一人活口吗?他身处动乱中心竟然没死?”
“他非但没死,还功力大增,原本不过是第三候金丹境,这七百余年间,却是炼化了血气和阴气,修为直至第五候分神,已是神人境的他除了修炼的本能以外,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记忆,混混僵僵,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,你说,为什么只有他偏偏活了下来?又为什么明明活下来,却没了记忆?”
洛蜀客的问题没有人回答,也没有人能够回答,就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张生的前世能够活下来一样。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分神期的修为让他产生了一些变化,他渐渐地不再安分地待在洛川,开始向外面游走,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他遇见了一个修仙门派的女子。
那女子修为不高,却也有着除魔卫道的志向。
洛川血尸作乱,她赶来洛川,本是要斩杀血尸,还人间太平的,却未曾想,遇见了那张生的前世。
那女子心地良善,以为他是因为碰到血尸才变成这样,便把他带在了身边,她师门中人纷纷劝说,他身上并非是简单的阴气作祟,而一定是另有乾坤,可她却执意要把他带在身边,他终日呆呆傻傻,他们也便由她去了。
却在中元节那天晚上,遭到了数万血尸围杀,除了他和那女子,方圆数百里尽是血尸,再无活人。”
这般惨剧,叫虞姬说不出话来,可心中也有疑惑,为何只有他和身边那女子无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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