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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,既然继续接近的时候你没有反应,我就当做没事了。”
“我在想别的事情!”
吉莉安几乎快要尖叫了,“我以为你才是带路的那个!”
“对啊我是带路的那个,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只清醒的蝴蝶蛛。”
文卿说,“看起来情报也有误。”
“一只清醒的蝴蝶蛛?不,更糟一些。”
吉莉安沉着脸,“一般情况下,蝴蝶蛛在白天都不会在巢穴外活动,除非是为了交配。”
“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两只清醒的蝴蝶蛛?”
文卿说,“听起来不错嘛,我们可以趁着它们忙的时候离开。”
“我们不可以。”
吉莉安说,“我们已经引起这只蝴蝶蛛的注意了,看它振动翅膀的动作,振动频率快的时候,就是在警告我们赶快离开。”
“现在它振动翅膀的速度可算不上快。”
“因为像这样振动得很慢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将我们锁定了。”
吉莉安的嗓音微微颤抖,“它决定对我们进行攻击。”
文卿沉默了一下。
“蝴蝶蛛是什么有毒?”
他忽然问,“毒牙?还是吐丝?”
“它们的毒牙里的毒可以把我们都化成血水,它们吐的丝上的毒可以麻痹我们的行动,不过蝴蝶蛛最致命的毒在它们的翅膀上。
它们翅膀上的鳞片有剧毒,一沾上,三个呼吸内就会毙命。”
“噢……所以等它的翅膀振动完了,就会飞起来,然后围绕着我们洒下鳞片?”
“对。”
吉莉安没好气地说,“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吗?”
文卿掏出两个小瓶子,把其中一个扔给她:“把里面的东西喝下去。”
他率先喝了自己手中那瓶。
吉莉安满脸莫名其妙,但此时此刻显然没有多的时间给她犹豫,她也只好照做了:“然后呢?这是什么?喝了以后能让我们隐身吗?”
文卿回头看了看她,耸了一下肩:“差不多。”
说完以后他就又回头看着那只蝴蝶蛛,完全没有要走的样子。
吉莉安心烦意乱的,想着自己的事情,也没有出声说要走。
他们继续站在原地,静静地看着那只蝴蝶蛛舒展翅膀。
它缓缓地飞了起来。
速度其实并不慢,只是它飞翔的时候就和蝴蝶飞翔的样子一样,看上去总是比鸟雀或是别的会飞的昆虫更为轻盈和翩然。
炫目的阳光下,金黄、碧绿和幽蓝色如丝绸般滑过它的羽翼,三种颜色流动变换着,叫人挪不开眼。
更引人注目的是随着它飞翔的路线洒下来的鳞粉,这些鳞粉大概每一粒都有芝麻那么大,在半空中轻得像是尘埃。
它们在这只蝴蝶蛛飞翔时翅膀扇动所造成的小型风圈内流动,这样看起来,就像这只蝴蝶蛛的身后跟着两道三色的小型龙卷风,龙卷风中光芒闪烁,三色光夹杂在一起,竟然意外地和谐与美丽,光点与光点之间的过渡流畅而圆润,丝毫不显得突兀。
又或者正是这样的突兀才让它那么美。
文卿看得出了神。
这样漩涡般的形状,艳丽夸张的颜色,鳞粉的质感所造成的那种特异的视觉效果,华丽,而又稍显怪诞的风格,令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梵高——
所有的画家里,妈妈最爱梵高。
她那么爱他,爱他身上那种荒唐的、不合时宜的童真,爱他疯子一样的絮语,爱他对弟弟提奥的深情和依赖,爱他漂亮的红发以至于她将自己的发色也变成了红色,她甚至就是因为爱他才成了一个画家。
“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爱上你爸爸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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