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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雨欣高兴道。
可这一刻文英兰的表情却僵硬了,像欲说还休地看着华登峰,华登峰不好意思地躲闪着文英兰的目光,然后文雨欣听到了母亲一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华子,我们准备回老家……顺哥成家了,我不能没脸没皮去缠着他。”
“顺哥有恩于我,我没法说什么……可这事,啧。”
华登峰为难地撇嘴,无语。
“没事,我们娘俩过得去,要不是担心对妮子不好,我还怕找不上个男人。”
文英兰故作轻松道。
这时候,华登峰无言地看着文英兰,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里,蓄着浓浓的依恋,文雨欣记得很清楚,华子哥哥从他的挎包里掏着一个纸包,比那位叔叔的包还大,然后放到了文英兰面前,文英兰吓了一跳,惊声问着:“哪儿来的?”
“挣的,你拿着,开个店,就卖烩面,等挣了钱还我……你别拒绝啊,你不管你自己,也想想妮子,你把她带回乡下,将来能有什么出息?难道还要像咱们一样,吃苦受罪一辈子也出不了头?”
华登峰道。
文英兰没有说话,蓦地哭了,无声地哭,一张一张餐巾纸抹着泪,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伤心,一直在哭。
那一天文雨欣记得很清楚,因为从那一天起,她留在城里了,而且随着日子慢慢变得好了,妈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,而且最高兴的是,总是在放学的时候能看到华子哥哥远远地等着她,他专门做了一辆人力三轮车,车上挂满了风铃,每天会载着着她叮叮当当地回家……
九年前,文雨欣十五岁……
少女的心里总是充满了好奇,最好奇的莫过于她身边这位神通广大的华哥,有来店里骚扰的,隔一天就鼻青脸肿像龟孙一样上门道歉;甚至于那些横行霸道的制服男也从来不难为家里的烩面馆,她不止一次见到妈妈嗔怪华哥,那种责备就像责备她一样,只可能有助长的效果。
无法满足的好奇让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状元坊的深巷胡同,那是华哥住的地方,脏乱差的从来不让她去,就偶而去过一次拿东西,也仅仅是在门外看到了乱糟糟的屋子。
她是在一个休息日去的,数日未见华哥的车摊让她有点心揪,转悠了好久,到了华哥门前时,却意外地发现华哥回来了,门是虚掩的。
她进门刚喊一声,却从屋里出来了两位不认识的人,两人正走出来,吓了一跳,有一位甚至伸手往腰里就掏家伙,黑洞洞的枪口,就像电视里看到的一样,一刹那的惊恐把她吓傻在当地了。
“妮子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华登峰冲出来了,顺手扇了持枪的一个耳光,那人赶紧收起,而华登峰却是关切地堵住了文雨欣的视线。
背后那两位,其中一人淫笑着道:“哟?二哥,你也会这调调了?”
“不错嗳,挺水灵的。”
另一位道。
“马上滚蛋,尼马的认不出来这是谁?”
华登峰怒道。
“妮子?啊?这是大哥的……”
一位声音卡住了。
另一位赶紧拉着:“走走走……二哥,我们走了。”
那两人似乎有点惊慌,一人提着一袋东西,匆匆走了,这个无意窥破的事让文雨欣傻站在当地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而华登峰也尴尬地立着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他拉着文雨欣进了屋里,关上门,很严肃地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文雨欣。
“什么也别问,什么也别说,就当什么也没看见。”
华登峰片刻后,这么教他的半路妹妹。
文雨欣点点头,像小时候和华登峰做游戏一样道:“哥我知道。”
“也别告诉你妈妈,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,懂吗?”
华登峰神秘地道。
“嗯……可是,可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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